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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懂事以來,金蘭工藝師就隨著姑姑、媽媽,還有長姊一起學習藺草編織,時常會跟鄰居合作編織草蓆。編織藺草的人都善於合作與溝通,在金蘭工藝師的童憶裡,算是證實了,當編婦們還為少女時,時常3、5個人擠在同一張工作檯上編著3尺、4尺的長草蓆,互相梳理著彼此的手路,漸漸地培養出默契。
金蘭阿姨微微彎下的身軀、不算寬的肩膀,時常對著同事開著諧音的玩笑;想也沒有想到,她竟是當家中困難時,擔起一切家計的少女。
她回憶著16歲長姐出嫁後,維持家計的重擔就擔在她的肩上,於是她暫時放棄了藺草編織,轉而從事河溝疏導,做泥板的粗重工作。她說:「上工的第一天,我就不想做了,水溝下的去,上不來。我就跟我的上司說,我不想做了!」金蘭阿姨的話音越來越小,像是回憶起生命中最柔軟的那個核。
她說:「我一直都很感恩那個人。」在金蘭阿姨的父親不甚從卡車車斗摔落,左腿骨折後,都是那位生命中的貴人在幫助她,讓金蘭阿姨做工作量比較不重的工作,讓她能夠擁有足夠的體力,回家後還能照顧爸爸,還有弟妹們。
半年後,爸爸的行動逐漸好轉,她還是辭職回通霄坪頂,重回藺草編織,直到二十多歲出嫁。在嫁去基隆的日子裡,基隆連年連日下雨,孩子的衣物、棉被,沒有曬乾的一天,棉被的霉斑就像是金蘭工藝師待在雨都的鬱悶,久久都無法散去。直到金蘭工藝師的妹妹在某年來基隆遊訪,在姊妹倆的勸說,終於讓金蘭的丈夫,舉家搬來苑裡,這也讓金蘭工藝師二度回歸藺草編織,金蘭得意的笑著。
過了幾年,在2004年時和吳彩卿工藝師一同在活動中心編織藺草,她說:「小時候阿母都會說:『作認真點,手路那麼粗,很像蜈蚣的腳。』所以我從小到現在都很仔細地做,細心的編。」從金蘭阿姨正在編織的草蓆就能得知,她的雙眼緊盯著草與草之間的間係,接草的俐落無痕,指導著工讀生仔細的編好一塊杯墊。
也許我們編的不只是一份成品,也是編織我們對人生的態度。